【六十七】东北张家

不过就是那么轻飘飘的四个字，在裘德考的脑中好似炸开一个闷雷。

天旋地转来形容一点不为过。

“他是真疯了，”裘德考转头看了一眼只会傻笑的陆建勋，微微皱眉。“拖出去。”

老人打开车窗挥了挥手，一旁站定的保镖打开车门，很快便将陆建勋拉扯出去。

车子发动后，老人试探着开始说话。

“那小子，看来是有备而来，再加上张家在京城底子深厚，我们想要撼动就更难了。”

“是人，就会有弱点可寻……”

裘德考细细想着，不想却被一个急刹震得差点撞了前座去。

“谁？”

车内一片安静之后，就见司机流着冷汗回头说：

“是军车。”

这时，军车上下来一个兵哥行至车前，敲开车窗后，极有礼貌地询问。

“请问裘德考先生在吗？先生有请。”

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正要说什么，就被裘德考一把摁住肩。

“就在这里等。”

说罢，他正了正衣领，打开车门出去了。

裘德考想过很多种情况，但他没想到车上坐着的，竟然是一个老人。

这个老人虽然年纪不轻了，却是目光有神，腰杆笔挺，除了白发和皱纹，丝毫不见老态。

老人甚至都没看裘德考一眼，拍了拍身边的座位。

“坐。”

犹豫片刻，裘德考对着老人微笑一下，勉强说了一句：“谢谢。”

“但不得你的谢字。”

老人举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水。

“我儿媳妇蒙你多年照顾了。”

裘德考忽然知道了这个老人是谁了。

张家老爷子。

“张老爷子客气了，”裘德考正要说什么，却见一张照片推到自己面前，再仔细一看，登时一头的冷汗。“你……！”

张老爷子在裘德考伸手之前倏地收回手里的照片，也不看他。

“齐桓现在是张家人，你可别忘了。”

“本人并无冒犯……”

裘德考很想解释一二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，但是失败，依旧被打断。

“小子，适可而止四个字知道怎么写吗？”

寂静了近半分钟后，裘德考笑了笑，忽然对老人说：

“老人家，您到底知不知道您儿子找了个什么人？”

原以为会收获一个好奇表情的裘德考又失败了。

张老爷子笑了笑。

“这是齐大少已经走了，要不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？”

这回轮到裘德考愣住，完全说不出话来。

就在他愣神的当下，面前的老人轻笑了一声，转头看向窗外，叹着气说了句话。

“小齐那孩子，别的毛病没有，就是太善良了。”

见老人再无他言，裘德考只能带着憋屈下车离开。

就在他下车的瞬间，老人似乎又说了一句话，声音很小，有点模糊，又似乎带着点笑意。

“不过，启山那小兔崽子可没这毛病……”

审讯室里。

齐桓此时呆坐在原地发愣。

他刚才差点就真的杀死了陆建勋，只差一点点。

就在陆建勋快要断气的时候，张启山开门冲进来死死抱住了他。

“可以了。”

由于精神过于紧张，齐桓竟然就此昏厥过去。

一旁的张日山想了想，夹着小心对张启山说：

“裘德考那边要不要处理一下？”

“不能，他背后牵扯的势力太多太复杂了……”

张启山摇了摇头。

“他们本就是秘密调查，我怕闹大了会变相公开老八的身份。”

两人正愁眉不展，就听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
“怕什么，齐大少的儿子没那么不扛事儿。”

张老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齐桓也是一皱眉，随后转身离开。

只剩下回响在走廊里的话。

“回家！”

裘德考回到车上就见司机和老人均是一脸的探究。

他狠狠出了一口气。

“车里是张启山的父亲。”

司机松了口气，而老人的表情却更加阴郁起来。

那司机毕竟年轻了些，关于张家的事情他知道的委实太少了。

“他可不单单只是一个……老人，”裘德考松了松领带。“他代表的可是整个张家。”

“张家？厉害吗？”

裘德考被这句话问笑了出来。

他重新整理衣领，被冷汗浸湿的纽扣涩滞而难以操控，他最终只能用力紧了紧领带，掩盖无法扣上扣子的尴尬。

“很难搞。”